季司惊恐的望着父亲，从未有过的紧张感涌上心头，比起母亲上来的大耳刮子，父亲这种沉默不语更为恐怖。
缓缓走到父亲面前，季司垂着眼帘，等待着父亲的雷霆咆哮，然而父亲只是掏出香烟，自己叼在嘴上一支，递给季司一支。
“你前两天的饭给他送的？”
季司点了点头。
“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？”
季司琢磨了片刻，该不该实话实说，他父亲让他但说无妨，不过是想了解一下，不是要批评他什么。
“上床了……”季司第一次觉得这么羞耻。
父亲沉默两秒，又问：“那你是上面的吧？”
季司点了点头，父亲的样子像是松了口气。
“能别告诉我妈吗？”
“你妈要知道，非抽死你不可，你们不会有结果的，早点儿断了吧，我就当不知道，钱，你舅舅说过阵子能给咱家先拿点，到时候你赶紧把钱还给他。”
季司还想说什么，可父亲烟都没抽完就回去了，看样子，父亲对此的态度很坚决。
在馆子里熬到了七点多，季司忍不住想溜，父亲没拦着他，却用眼神像他传达某种命令。
他来到俱乐部，先去找森哥领钱，森哥还在问他要不要去道个歉，就能继续留下来。
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。
他又去找吉米他们抽了支烟，虽说他们三不正经，总是给他灌输奇怪的知识，但因为有了他们，季司这几天过的才没那么枯燥。
“你打了柳如龙，是因为皇甫，那你让皇甫去给你说情，经理不会不给他面子。”
吉米不舍季司离开，试图给他出主意留下来。
“算了，皇甫岚帮了我不少，我不想给他找麻烦。”
“不麻烦啊，你觉得麻烦，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，你以为他头牌白当的啊。”
季司没有回应，凑够了钱，当不当牛郎也无所谓，还是不要再麻烦对方的好。
来到皇甫岚休息室，季司装作什么也没发生，像平常一样对他嘘寒问暖，可对方态度很冷淡，还突然说以后没事别老找他。
本来父亲的“命令”已经让他很郁闷，皇甫岚又对他那么冷淡，他情绪一下就阴暗了。
“我做错什么了？为什么不能找你？有什么你能不能直说，你这样我猜不到。”
“你什么都没做错，我就是不想再和你有关系。”
“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啊！我今天也没让你生气啊！”
“理由就是我不喜欢你，以后别再缠着我。”
皇甫岚凌厉的眼神，和斩钉截铁的语气，季司的心仿佛被尖锐的冰刀刺入一般，又冷又疼。
他呆呆的望着皇甫岚，见对方把头扭了过去，他垂着脑袋愣了几秒，随后离开了房间。
他不知道皇甫岚怎么了，但他知道对方心情不好，而他也心情不好，他不想再两个人都情绪不佳的时候起争执，所以才选择离开，但绝不会轻易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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